[摘要]后来，据当地渔民介绍说，每当妈祖诞辰的那天，会有成群的鱼群在夜间环列湄屿之前，黎明才逐渐散去，而这一天后来也成为当地渔民的休船之日。
文/于国庆
在传统社会中，女孩子是不要求一定会读书的，但是一定得会针织女工。林默作为林府中老爷和夫人的掌上明珠，也不例外。虽然说，林夫人王氏在家里是女主人，根本不需要事事亲身去做，但是她嫁入林府之前，早已掌握了一手好女工本领，对于林默来说，母亲本身便是一个很好的女工老师，根本不必要到其他人家去学。
就这样，在母亲以及其他人的教育和帮助下，林默学习针织、刺绣等等女工活时，样样进步很快，不久后便已经纯熟于胸了，这种学习神速，令母亲王氏非常欣慰和骄傲。在日常的琐碎生活之中，林默慢慢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十六岁少女了。
难得的出海的好天气。
这一年的秋天很快到来了，按照当地的习俗，为了准备过冬，需要提前织些布料以抵御冬天的低温，尽管湄洲湾的冬天并不是很冷，但是厚衣物还是需要提前预备的。
一天，天气晴朗，万里高空仅有少数片云点缀，是一个难得的出海的好天气，林愿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和众位乡亲各自撑船一起出海了，出发前，大家心情高涨，不少渔民以特有的高嗓子喊着“满载而归”的号子，那情形，令人既热血沸腾，又深味生活的真实和幸福。
在众人的目光中，林愿及乡亲们坐在各自的船上，渐行渐远，终于在海面上逐渐缩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黑点，然后，黑点也不见了。只剩下略起波澜的海平面在摇来晃去，还有那海鸟一边叫鸣着，一边飞舞着。
海上掀起了滔天巨浪，船只在这样的条件航行是非常危险的。
林默和母亲送走父亲和哥哥以后，回到家中，和母亲还有丫鬟一起织起布来。俗话说，三个女人一台戏，果真不假。几个女人一边织着布，一边有说不完的话题，说说笑笑，叽叽喳喳，好不热闹，而其中，谈论最多的就是林默将来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相公，这个话题让林默莫名的烦恼和无味。
这时，我们再来看看出海的林愿众人。说也奇怪，天气说变就变，原本微风拂面的天气突然间就变脸了。海上忽然刮起了大风，狂风如同旧社会地主恶霸躯干农民干活一样，驱赶着海水，结果，海上掀起了滔天巨浪，船只在这样的条件航行是非常危险的。
见此情形，林愿不禁有些懊悔和后怕。“要是知道天气会突变，就不用急着出海了。”林愿默念道。不过，为了稳定众人的情绪，他没有把自己的担忧在脸上表现出来，而是装出一副非常镇定的样子，并大声喊着话，鼓励大家注意安全。
但是海水是无情的，怪不得老人们总是常说：宁上山，莫下海。几番努力下来，大家早已经精疲力竭了，可是海风还是依旧驱逐着海水向船只冲击个不停，林愿见此境况，不禁仰天长叹：听天由命吧！
妈祖海上就难图
这时的妈祖和母亲正在家中织布，林夫人王氏看到大风呼呼刮来，把树木吹得东倒西歪，禁不住有点担忧出海的丈夫和众位乡亲，忙把说笑的话题一转，说起自己的担忧来，众人也急忙带着相同的心情随声附和。
只有林默一直不言语，大家很奇怪，转眼看了下林默，只见她紧闭着眼睛，咬紧着牙关，双手使劲地扶住织布机，两只脚用力踏住机轴，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做件什么事情，样子十分紧张和吃力。
林夫人见此情形，非常担心，连忙走到林默身边，使劲推醒了一动不动的林默，林默似从梦中醒来，忽然说道：“妈妈，不好了，爸爸他们在海上遇到风暴了，我刚才在救他们时，你却把我喊醒，我只救了爸爸，可是哥哥却掉进海里了。”
母亲听到女儿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话，禁不住嗔怪了一下：“你怎么能这样咒你哥哥呢？”
林默说道：“我双手各拉着一条船，两只脚上也栓了一条船，嘴里还咬着一艘，这艘船就是哥哥乘坐的，可您一叫我，我一答应，嘴咬的船便掉到海里面去了，哥哥就这样遇难了。”
林夫人听到这些话，只当是女儿因为担心父兄安危而产生的胡言乱语，也没有再加责备。看到女儿那难过的样子，她反而安慰了女儿几句，她哪里知道林默是因为没有及时救得哥哥而难过呢？
过了几天，苦苦在海边等候的众人远远望见归航的船只，不禁欢呼起来，出海的人回来了，可是，回来的却不再全部是出航时的那些人了。不同的等候结局，使得有人痛苦哀号，有人跪谢苍天。
林夫人见到了丈夫，却没有见到儿子，于是忙问：“老大呢，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？”
林愿痛哭流涕，哭诉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，致使儿子坠身于海中。原来，当林愿众人遇到风浪，万分紧急的时候，天上突然来了一位身穿红衣的仙女，只见这个仙女先伸出双手抓住了两条船，又用双脚各自挂了一条船，最后用嘴巴叼了一条船，而后拖着这些船向海岸的方向疾驰而去。时间过了不久，不知怎么地，那个仙女忽然松开了嘴巴，结果老大就同那条船一起掉进了海里。
王氏听完，忽然明白了前几日女儿的话，不禁悔恨万分。
可是，儿子的尸体还是要找的呀，怎么去找呢？
林默说：“妈，我和您去找。”林愿一听，放心不下，连忙和几个家人陪同母女二人再次出海。
说也奇怪，这次下海是风平浪静，大家正航行间，忽然看到一群水族聚集在海面上，众人一见，非常担心，不过林默知道，这些水族是奉水神之命前来迎接自己，并把兄长的尸体给自己送来。于是她对大家说：“大家不用担心。”而后她悄悄让水族退去，这时，海水渐渐变清，兄长的尸体慢慢浮了上来，众人连忙把尸体搬到船上运了回去。
后来，据当地渔民介绍说，每当妈祖诞辰的那天，会有成群的鱼群在夜间环列湄屿之前，黎明才逐渐散去，而这一天后来也成为当地渔民的休船之日。
（编辑：如风）
作者简介：于国庆，男，哲学博士，现任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副研究员、四川大学老子研究院副院长，硕士生导师，《老子学刊》副主编，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哲学、道家道教历史与文化等，主持和参与多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，已出版《道教与传统兵学关系研究》等论著十部，在《哲学研究》《宗教学研究》《周易研究》等公开发表论文三十多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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